蒼い蘭

我握著他的手，他的指頭移上我的臉頰。
撬開我的雙唇，他緩緩貼了上來，生澀的舌尖輕舔口腔的四壁，慢慢地，不帶一絲侵略感。
輕輕褪下素白的外衣，我們裸裎相對，互相注視對方的身軀。
他顫抖著，呼吸有些急促，似乎畏懼著什麼遲遲不肯動作。於是我拉上他的手，使他的掌心貼在我的胸前，慢慢移動到下腹。
「…!」
他猛地將手抽回來，睜大眼睛看著我。
「…我不能對你做這麼過分的事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不想…再傷害你。」
「如果我願意被你傷害呢?」
「不行、我不能愛你…」
「晉王大人的心裡，真的這麼想?」
「…我不能愛你。」
「不要逃避了。」
「真的…我已經、無法再愛上你了。」
帶著痛苦與悲傷的聲音，在耳邊迴繞不絕。
「你是皇兄的至愛，我不能…」
他說到一半便閉了嘴，眼神與他的話語相違背，是如此的留戀不捨。
默默相視許久，我們各自感受著生命在對方身上留下的傷痕。
過去的每一幕不斷在腦海重演，從最初的紫藤花束開始，到習字帖的時候，然後是小樓的談笑風生，中間還有一段粗暴的插曲…然後直到現在。
從監視者的身分，變成恩人、變成摯友、變成野獸…然後變成我的別戀。
他將我攬入懷裡。如此親密地與他靠近，我甚至能感受他砰咚砰咚的心跳聲。
好美的心跳聲。
「如果我當初愛的人是你，世界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?」我說。
如同餘燼般的眼神沒有光芒，指尖在我的背上徘徊，輕觸我每一寸肌膚。
他開口，彷彿很久以前就得到了答案:「無論怎麼說，時間是不會重來的。」
「你的心早就給了皇兄了。」他的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，顫抖地小聲說話。
可是我並沒有說，我的心不能收回來給你。
即使你一再地傷害我，那都已經不重要了。
都是我的錯，因為我從來沒愛過男人，所以愛錯了人…錯把趙匡胤當成你。
因為我不知道，那其實都是你的縮影。
當我最後才曉得，卻為時已晚，想挽回也來不及。
其實我傷你比自己所受的傷還要深，猶如今晚凌晨的夜色。
「我想愛你。對不起，我想愛你。」他說，真心地這樣說，卻沒有一絲笑容:「但是陛下不會放過我的。他遲早會發現，不僅我會連累你，或許我還會被軟禁起來，或是貶到邊疆…或者被殺掉。」
細細觸摸他背上的肌理，聽見最後的那句話，放鬆的手臂不知不覺緊摟他的臂膀。
好可怕，做錯決定的後悔真是個可怕的東西。
因為它不讓你有一點喘息的機會，在你追逐不到的地方嘲弄著你。
自己釀成的錯，竟然由別人來承擔。
單單一句對不起，你會原諒我嗎?

額頭貼在他的頸邊，環著他的腰，仔細品嚐這一夜禁果，唯一的一夜。
將我抱在懷中的人只是撫著我的頭髮，把自己的愛慾隱藏起來。
雖然我知道，他是逞強。
「晉王大人你…果然是個膽小鬼。」我俯下身，含住他隱忍的慾望。舌尖不斷挑逗他的頂端，液體漸漸從嘴角邊流出。
「李煜，住手…」
慾望漸漸被我煽起，他顫抖著抓住我的雙肩。雖然嘴上這麼說，他卻無法無法停止自己急促的呼吸。
我抬頭靠近他的臉說了句話，手下握著他勃發的分身，將他最深的愛慾從心底挖掘出來。
低吼一聲，他反手將我壓在身下，張開的雙腿恰好夾在他的腿間，誘惑的姿勢催促他的進入。
抱著我的下肢，他的舌頭黏上我的大腿根部，寵溺地舔舐，腿間的濕潤與灼熱的分身應和，我漸漸喘不過氣。
紅暈佔滿了臉頰，腦袋一片混亂地，我看著他咬上我胸前的乳頭，手指一根一根進入。
「嗯、啊…」難過地悶哼著，我閉上眼睛，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。
他緩緩壓上我的身體，嘴裡喃喃念著的話語我聽不清楚，只有襲來的疼痛刺激我的五感。
「啊、啊…」下體緊密包住他沒入的慾望，受不住敏感的我背部弓起，前胸貼上他的胸膛。他緊緊抱住我的腰，聆聽我高分貝的叫喊。
溫熱的喘息隨著細汗泌出身體，我隱約聽見他不斷的說，對不起，對不起，對不起。
但該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。
因為我的慾望，你才會放下自己的堅持，和我一起沉淪。
抽插的淫靡之音盈滿彼此的耳朵，手指嵌入他的後背，顫抖的叫聲流露出我的感情。
這樣就好了。即使以後我們無法兩情相悅，至少我也愛過你一次。
用你我身體當作記憶的容器，記得我們有過的激情。
多麼希望夜晚不要結束，時間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。
我們就不用在醉情之後放棄這存在的一切，醒來一陣空虛。
浮沉的意識中，我感覺到肩膀一陣濕潤，他顫抖的身體在我懷裡哽咽。
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那麼泣不成聲的聲音。
「對不起，李煜，我對不起你…陛下我也…」
我拍拍他的後腦勺，將他摟的更緊。

清晨的一線曙光照進晉王府的內室，青藍色的氛圍逐漸被侵蝕殆盡。
出征的馬兒嘶鳴，送走了我的愛。
然後，時間悄悄流過了半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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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上一次的楔子有仔細做了特別的對比。
...不過寫到後來才發現，和自己原來計畫的完全脫軌了!!!
<囧>哇勒怎麼會這樣?!!

所以請大家不要在意標題了...那個"趙匡胤x李煜"其實是騙人的...
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|||orz